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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(xiàn)在的玉麥各個方面都發(fā)展得特別好。我們大家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,我們也有決心繼續(xù)守護好這片土地?!弊扛抡f,她現(xiàn)在喜歡稱自己是西藏山南市隆子縣玉麥鄉(xiāng)的一名牧民。
2017年,習近平總書記給卓嘎、央宗兩姐妹的回信,讓玉麥這個全國人口最少鄉(xiāng)走入了人們的視野。在西藏自治區(qū)長達4000余公里的邊境線上,習近平總書記的回信及卓嘎、央宗姐妹的守邊故事,也一直鼓舞著邊境群眾要代代接力,守護祖國疆土。
這是國家的土地,我們得在這兒守著
卓嘎一家的守邊故事,就從他們是牧民時開始。
走進山南市隆子縣玉麥鄉(xiāng),眺望著方圓3644平方公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玉麥鄉(xiāng)。遠處的雪山、靜淌的河流都銘記了這里發(fā)生的每段故事、每個變遷。
20世紀60年代,一群荷槍實彈的印度兵,把印度國旗插在了玉麥5000多米的山頭上,牧民進出玉麥溝砍伐竹子,都要接受印度兵的盤查。卓嘎的阿爸桑杰曲巴被惹怒了,兩天時間,爬上那座雪山,拔下了印度旗。他一身泥水,來到印度兵設(shè)卡點抗議道:“我的爺爺曾在這里放牧,我的阿爸曾在這里放牧,我們也在這里放牧,這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!”
隨后,桑杰曲巴走了4天的路,向解放軍報信。解放軍來了,印度兵悻悻溜走。不久之后,桑杰曲巴帶著卓嘎、央宗把家從半山腰的玉碓搬到了谷底的玉麥,向南推進了5公里。
“玉麥”藏語意為境域下游的圣地,也意味著這里地勢偏僻、險要。
黨和政府曾為了改善玉麥鄉(xiāng)群眾的生活,在日拉雪山另一側(cè)的曲松村給玉麥人蓋起了新房,分了糧食和牲畜。卓嘎一家原本也搬了出去,但不久又搬回了玉麥。卓嘎講述,阿爸桑杰曲巴告訴家人:“這是國家的土地,我們得在這兒守著”,從此,玉麥就只剩這一家。
每年11月,玉麥的雨漸漸變成雪,越積越厚,直到來年5月,玉麥幾乎與世隔絕。卓嘎回憶,一年冬天,阿媽病重,翻越雪山時間太長,阿媽去世;一年冬天,又是一次翻越雪山時,卓嘎15歲的小妹迷路,在雪地中凍死。
親人的去世曾讓卓嘎、央宗姐妹央求父親離開,但阿爸總是不應允。他說:“我們不能離開,離開會失去這片土地,這很重要?!?/p>
從此,玉麥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。山外人把他們一家叫作“三人鄉(xiāng)”。春來秋往,“三人鄉(xiāng)”的孤島生活在外人難以想象的艱難中走過了40年。
正是這種執(zhí)著使玉麥這個高原孤島,以“家”的名義,永遠留在祖國版圖上。
一家人走到哪里,就把國旗帶到哪里
1988年,當了29年鄉(xiāng)長的阿爸老了,卓嘎接了阿爸的班,成為玉麥鄉(xiāng)鄉(xiāng)長,一干就是23年;妹妹央宗是副鄉(xiāng)長兼婦女主任,一干也是17年。
1994年,自治區(qū)組織山南地區(qū)行署、自治區(qū)交通廳、工業(yè)電力廳等相關(guān)部門,對玉麥鄉(xiāng)進行了歷時一個多月的考察調(diào)研,精心選擇了新的鄉(xiāng)址。搬到了新的鄉(xiāng)址,一家人的生活有了一定的改善。然而因為極少有外人搬入玉麥,央宗27歲、卓嘎35歲時,才分別成了家。
放牧守邊,一家人走到哪里,就把國旗帶到哪里。每天兩個姐妹出去放牧時,會把國旗綁到樹枝上,玉麥冬天積雪不斷,道路不通,他們會走到離玉麥最近的地方插上國旗。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,他們不曾想過離開。
1996年,兩戶人家從扎日鄉(xiāng)回遷到玉麥,隆子縣也是第一次向這里派了兩名干部,玉麥不再是只有他們一家三口,這一年,卓嘎、央宗加入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,因此玉麥也有了鄉(xiāng)黨支部。
2001年,公路打通,玉麥的變化一天快過一天,開始跟上山外的腳步。原來的“三人鄉(xiāng)”已發(fā)展成9戶32人,全鄉(xiāng)有了7輛私家車。4戶家庭開起了餐館和家庭旅館,村民自制的竹器、藤鐲在市場上成了搶手貨。2009年,玉麥人口突破30人。
2011年,邊防派出所進駐玉麥。從那時起,軍民溫馨和諧,親如一家共同守護祖國的邊防。
黨的十八大以來,這個曾經(jīng)半年封山、道路異常崎嶇的“邊境孤島”發(fā)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。玉麥鄉(xiāng)通往外界的公路得到了徹底翻修,讓“寸步難行”的雪季成了歷史。
如今,從拉薩出發(fā),過山南市,沿著九曲十八彎的山道繞行7個多小時,翻越果木拉山,再穿過一片云霧繚繞的森林,“美麗玉麥歡迎您”的牌樓便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一幢幢藏式風格民居、整齊干凈的街道、迎風飄揚的紅旗,錯落在蒼松翠柏環(huán)繞的山谷間。
隨著小康村建設(shè)和旅游開發(fā)推進,現(xiàn)在玉麥鄉(xiāng)人均居住面積達40平方米,年人均純收入達34012元,不少村民用自家房屋開起了家庭旅館、小賣部、快遞站等。
談及近年來的發(fā)展變化,卓嘎感觸頗深:變化太大了!以前冬季大雪封山,得提前準備半年的生活物資,如今道路暢通,生活用品和新鮮蔬菜都能方便買到;以前是小水電,現(xiàn)在接入了國家大電網(wǎng),再也不用發(fā)愁突然停電了;以前玉麥是信息孤島,現(xiàn)在4G信號覆蓋全鄉(xiāng),家庭旅館、小賣部都能使用移動支付。
卓嘎、央宗姐妹守護著這片神圣國土,譜寫了愛國守邊的時代贊歌。姐妹倆先后榮獲“最美奮斗者”“時代楷?!薄叭珖思t旗手”、第七屆“全國敬業(yè)奉獻道德模范”。
令姐妹倆驕傲的是自己的兒女也成為新的守邊人。卓嘎的女兒巴桑卓嘎,央宗的兒子索朗頓珠大學畢業(yè)后,陸續(xù)回到玉麥。索朗頓珠說“作為有知識的年輕人,更應義不容辭地投身家鄉(xiāng)建設(shè),繼承前輩的精神,做新一代神圣國土守護者?!?/p>
如今,重要的日子舉行莊嚴的升國旗儀式是玉麥人雷打不動的新習俗。卓嘎一家人把愛國守邊的情懷傾注到高高升起的國旗上。這是一面永遠飄揚的旗幟,它將引領(lǐng)一代代西藏兒女牢記總書記做神圣國土的守護者、幸福家園的建設(shè)者的囑托,和全國人民一道邁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、全面建設(shè)社會主義現(xiàn)代化強國,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的新征程。
【責編 郭昊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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